幸福的三种境界

幸福是什么？这是个永恒的问题。从几千年来不同宗教、民族对幸福的诠释，到今天不同国家、阶层对幸福的感悟，不一而足。我们今天生活的时代是一个科技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时代，也是一个物质产出趋于饱和甚至过剩以至过度浪费的时代。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公民或者无神论者，尽管我们接受二元论——世界是由物质和精神组成的哲学观，但是，正如美国的“孔子”爱默生所言：物质坐在马鞍上骑着人类。今天的我们俨然已经或正在成为物质至上主义幸福是什么？这是个永恒的问题。从几千年来不同宗教、民族对幸福的诠释，到今天不同国家、阶层对幸福的感悟，不一而足。我们今天生活的时代是一个科技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时代，也是一个物质产出趋于饱和甚至过剩以至过度浪费的时代。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公民或者无神论者，尽管我们接受二元论——世界是由物质和精神组成的哲学观，但是，正如美国的“孔子”爱默生所言：物质坐在马鞍上骑着人类。今天的我们俨然已经或正在成为物质至上主义或GDP主义的信徒。只讨论精神，太酸；只讨论物质，太俗。在这个知识分子被长久边缘化的时代，我们还是别太酸了，我们还是俗一些吧！那么，就让我们从物质主义出发谈谈幸福的三种境界何如？

少是福。《论语•雍也》里记载了孔子赞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颜回的话：“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其实，颜回的快乐代表了中国古往今来众多人士的幸福标准——简单着，快乐着。从伯夷、叔其兄弟的不食周粟，到周庄的淡泊之乐；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到郑板桥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不传递着一种简单乃幸福的气节和境界。当我们执迷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政治理论中，不断追求工业化、现代化、城市化的同时，GDP主义和消费主义的时兴也让我们的地球资源枯竭、不堪重负。是的，我们今天相比昨天或许已经富足，但是即使是富人，今天的幸福感又如何呢？“少是福”决不是简单的粗茶淡饭、草履布衣式的“苦行僧”，而是一种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态度和精神追求。当然，这种境界笔者认为在幸福的三种境界中最难修炼，就像今天大部分美国人已将他们的清教徒精神——“努力赚钱、努力省钱、努力捐钱”丧失殆尽一样，我们上至政府、下至百姓，如果今儿个谁说要忆苦思甜、艰苦朴素，别人准骂你“神经病”。那么，难道多了就是幸福吗？其实早在三十年前美国著名的哲学家弗洛姆在其著作里就警示人们，我们在创造物质的富足同时也创造了精神的空虚和厌倦。举个简单的例子，笔者出差时曾享用国内五星级酒店的88元早餐，巨大的回型餐台上琳琅满目的几十种食品着实令人眩晕，不知该吃哪个，反正哪个都是人们身体营养必须的。相反，面对经济型商务酒店的10元早餐，荤素搭配，营养全面，种类尽管不多，却让人轻松不少。不知大家有无同感？记得西方有位经济学家研究过商品的可选择品种多少与消费者的购买意愿以及实际销售数量的函数关系，商品品种太多反而导致消费者购买意愿下降，说的就是这个理！

均是福。孔子言“民不患贫患不均”，从秦时陈胜吴广的“苟富贵、勿相忘”到太平天国洪秀全的“斗地主、均田地”，乃至上个世纪如火如荼的共产主义革命，正是切准了天下苍生们的那份“人人平等”的念想。然而，这般“乌托邦”的社会理想在现实中是如此的弥足珍贵。忆新中国往昔，江西的苏维埃政权、陕北的解放区、建国初期的土改、改革初期的包产到户，多么美好，然而短暂。回顾世界革命历史，每一次的短暂美好都是以血腥的暴力革命为起点，最终却以新的阶级压迫为终点，然后埋下下一次暴动的种子。所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消除阶级差别上下足了功夫，遗产税、所得税、消费税征收严厉，说白了就是“劫富济贫”，不遗余力地打造中产阶级，保持社会稳定。人家还有一个体现国民收入差距的测量指标——基尼系数，0.3至0.4之间算正常，超过0.4为警戒状态。据我们的官方数据显示，从2000年开始，我国基尼系数已越过0.4的警戒线，2006年升至0.49！眼睁睁看着幸福离我们普通老百姓越来越远。尽管今天政府和媒体关于收入分配体制改革的呼声不断，尽管发达地区的拆迁造富开始受到质疑，尽管李荣融说了大型垄断国企的收入不好再上涨，尽管巴菲特和比尔盖茨也来游说中国富豪捐出财富的一半，但是，谁都挡不住中国富人和部分官员家属“胜利大逃离”——移民的脚步。说到底，有几个富人愿意把自己的钱财生生一半给穷人？打小就听老人讲：人哪，除了割肉疼就是出钱疼！“均是福”，让人想起孙中山的“天下为公”，明年就是辛亥革命整整100年了，此事此福，道远任重。

独是福。老子曰“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说的是一个人太注重个人利益的话就会患得患失。然而今天的人们不仅仅希望个人占有，而且还不希望他人也拥有，此谓“独”也。从奴隶社会的活人殉葬到气势恢宏的秦兵马俑，恰如孔子之慨——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可是今天的人们巴不得也做一回皇帝，还管球他身后事！看看身边的房地产广告：御景龙庭、盛世皇朝、荣御豪庭、至尊领地、皇家之城……处处抓得都是人们那份“唯我独尊”、“唯我独享”的帝王情结。再看看国内的奢侈品消费市场之火爆，动辄“典藏绝版”，要不“限量发售”，就连汽车也能量身定做。这宝马新5系加长版不就是专为咱中国人做的吗！其实人家老外拿捏的还是我们国人当下的那份“他无我有，他有我优”的攀比心。友人送一坤包，世界名牌路易斯威登，拿回去孝敬老婆，哪知老婆不领情：拎LV的都是暴发户，没品味！我拿着几千块的包包傻了眼。怪不得老外在法国机场看到一中国女子手拎几个GUCCI坤包就像拎着几棵白菜时让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忌恨，真不知这LV的老板听了我老婆的话会不会吐血。今天的富人之所以购买名牌，消费的不是品味，是“一枝独秀”。难怪马诺小姐宁可坐在宝马里哭，因为这种哭在很多人看来也是一种幸福，一份“独有”的幸福。甚至我们的国学也难逃“独”运。也许商业社会的最大创新就是把精神的东西物质化，现如今佛学的禅修智慧管理培训班学费上万元，儒学的弟子规少年班两周课程三千元，岂是普通百姓能够上得起？尤其是那道家的养生成仙大法被缙云山道长李一演绎的神乎其神，引得一干名人前呼后拥。试问，那高高的缙云山绍龙观又是平头百姓能进得起？然而，如今的大部分国人追求的就是这份“独享”，得到的倍儿感优越，尽管短暂；没得到的削尖脑袋仍在努力，尽管艰辛。也许这才是最容易实现的“幸福”？

美国电影《阿凡达》里一句对白真的经典：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借来的，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也正像香港电影《无间道》里所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是啊，尽管人类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不过，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神圣的大自然最终要的还是一个平衡！虽然圈地运动还在继续，虽然私人汽车仍在普及，但是，远的不说，就看近两年来不间断的天灾人祸，如何不让人相信，人类终有一天还是要回归到“以色列人吃吗哪”的简单幸福。

诸位看官，您目前享的是哪种福？又想的是哪种福呢？

作者：青铜